视频来源:成县县委宣传部

秋阳杲杲,乡亲们走过塆地,爬上山坡,钻进密密麻麻的核桃林。一片片果园,枝连着枝,果串着果,在太阳下裂开口笑。

脚步匆匆的人们,提篮挎筐,篮筐里装满核桃。院子里,核桃堆成小山。

多雨的成县,核桃树长得快而茂盛。随便去个地方,老树多合抱者,树荫能遮盖院落。

高山上,低谷里,平川中,一片片核桃园里,人们挥汗劳作。老树枝桠繁茂,新树叶繁果硕。在更远的深林和沿山的村落间,四处都是采收核桃的人们。

站在高山俯瞰,一家家场院和平房屋顶,晒着一席席核桃。烙核桃饼炒核桃仁的香味,被炊烟散布,弥漫过村寨。

成县核桃(央广网记者 李红军 摄)

漫山遍野的树,是成县人在绿水青山中种下的“绿色铅锌矿”。一批批精通嫁接、管护和病虫害防治技术的“土专家”,奔走在山野田间,给果农服务。

核桃采收后,汇聚到小川核桃市场。雨后春笋般的农产品企业,带领果农发展核桃产业。村庄配备了核桃脱皮机,一些企业扩建了加工生产线,让十里八乡的群众稳定致富。

80后青年赵武强,创办了第一家卖核桃的电子商务公司。镡河乡农民高级农艺师镡仲峰,把成县核桃研发成琥珀、麻辣等口味的系列产品。同谷家裕公司创办者张会林,核桃专业企业华龙恒业公司,开发出枣夹核桃精品零食。九源农林科技有限公司采用物理冷榨新技术,建设年产5000吨生产线,榨出了走向全国市场的核桃油。

昔日用来待客、榨油的核桃果,如今成了家家户户的“致富果”。获得“中国地理标志产品”认证后,成县核桃更受青睐,核桃树遍地葱茏。

看,澹澹的是秋山,繁繁的是核桃。四面云山的梯田里,一排排果林,一山山连成园,刷涂着红色林木保护剂的树,全是核桃树。

山梁上传来竹竿敲打树梢的声音。噼里啪啦掉落一地的鲜核桃,剥去青皮,从网上卖出去。直播店主山花般的脸庞,如彩云般俊秀,一单单快递,送出去的是深山里大自然的馈赠。

“白露白露,核桃下树。”成县广种核桃的历史,少说已有千年。每到青皮核桃上市,不论小镇乡村,还是县城街头,不论满山果园,还是房前屋后,核桃坚果被青皮包裹,破开硬壳,剥去果仁表皮与分心木,团团合抱的四瓣核桃仁,胖乎乎,白嘟嘟,脆生生,咬一瓣,满口生香。这多像金圣叹念念不忘的核桃香味,多像唐伯虎煮粥刻了福字的核桃,又像老舍《北京的春节》里腊八粥中的核桃仁,像车辐《川菜杂谈》中秋天食补的珍品。

成县是全国优质核桃主产区和种植基地,这里选育的十多个品种的核桃个大皮薄、仁白肉厚、清香浓郁、口感绝佳、富锌富硒、出油率高,2001年被原国家林业局命名为“中国核桃之乡”。任意一个村寨的任意一株核桃树上,果实三个一簇、五个一团……核桃果熟果又落,一年又一年。1677平方公里的成县盆地上,五十万亩果林蕴藏着1100万棵的核桃树……

当地群众正在采摘核桃(央广网发 陈昉昉 摄)

天一亮,喜欢煨茶的人们煨热陶罐后,把核桃仁放入油臊子中,加花椒、红葱、藿香和茶叶、面粉分步炒制,做成油面茶,就是地道美味的早点了。村头庄尾,孩童们传唱着“七月七,鹊桥会,核桃熟,灌香油,乌仁多,卷馍馍”的童谣。

每年二月二一过,成县春天的讯息,先从草木勃发中展开,除了满山桃红满园粉白的花海,就是核桃树抽芽开花的翠绿了。有人说核桃不开花,它没有花瓣,从叶腋抽穗状悬垂,低调,朴素,像软软的毛毛虫。抽长的青花被一条花柱串联,如小拇指一般粗。捋掉须花,通身碧绿的核桃纽,葱嫩如丝,凉拌可口。

核桃挂满树,七夕更玲珑。成县人认为核桃就在今天灌香油,其实说的是日渐个沉的坚果,自此完全成熟。山上,地畔,村边,果农把核桃卖出去,手机喇叭声里收到一笔转账,是卖核桃的收入。望着身后绿滴油的山,心头欢喜,笑眯了眼。

在黄土满坡的群山里,富锌富硒的核桃,成为“金秆庄稼”,也是农家的日常吃食和香果。

天一凉,人们给核桃树涂红、刨盘、修剪、整园,善待每棵树木。农闲时,人们用核桃烙饼,一层面卷一把核桃仁,做成焦黄香酥的核桃饼,或者蒸成软糯的核桃花卷。

十年,是一棵核桃树从幼苗到结果所需要的时间。一百余岁,是成县山林村落里常见的老树年龄。一千一百万棵,是成县大地生长的核桃果树数量。核桃受好山好水的滋养,让农家的日子过得丰盈穰穰。

成县核桃,清明时开花,七夕时成熟,是千山万壑里人间有味的春华秋实。

这味,是清明节时母亲用紫苏油拌几碟核桃花干菜,是中秋夜院中置桌摆核桃祭月,是腊八节给核桃树挂饭食,是过小年时蒸核桃卷馍送灶婆……

(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、首届甘肃散文八骏、成县工商联主席 牛旭斌)

编辑:魏晋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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