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晓时分,崆峒山下,草地上雾霭朦胧。山梁沟峁间,一头头矫健的红牛优哉游哉地进食、散步。它们吃的是夹杂着蒲公英、柴胡、茵陈等中药材的牧草,喝着山泉水,长得膘肥体壮,毛发通亮。
它们生活的这片地方叫平凉,故而,它们有个共同的名字——平凉红牛。
平凉处在黄土高原上的陇东地区,自然生态良好,从空中俯瞰,俨然是黄土高原深处的一块绿色明珠。平凉连接关中与西北,北方最原始的农业和游牧业均诞生于此。这里既有古老的农耕文化,也有游牧民族流传千年的独特风情,而这些都是平凉红牛鲜明而厚重的底色。
平凉畜牧业历史悠久,从伏羲氏“教民佃渔”到战国秦初乌氏(古县名,在今崆峒区境)倮的“斥卖牲畜”,均可窥得古代畜牧之一斑。据《中国牛品种志》记载:“7800年前,陇东地区的古人因为对红色的崇拜,而捕获红色皮毛的牛进行祭天,久而久之,红色皮毛的牛逐步被人类圈养。”这大概算是对最早期红牛的探源和追溯。
自秦汉以来,平凉以马、牛为主的畜牧业久盛不衰,历代地方志中有“农民唯养牛”“牛、羊衔尾塞道”的描述。可以想象,曾经的平凉,正如诗中所描绘的那样:天苍苍、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
现在的平凉,是原农业部划定的全国优质肉牛优势生产区。平凉红牛以当地黄牛为基础,先后引进秦川牛等优良品种,经过长期选育形成的肉牛新类群,有着“耳如扇、毛如缎,疙瘩角、升子嘴,四蹄不露柱子腿”的性状特征,其性情温驯、适应性强、生产性能良好。
平凉红牛肉肌肉组织色泽鲜红、脂肪乳白、肉质细腻坚挺、脂肪沉积丰富均匀,气味纯正。2008年“平凉红牛”注册为全国第一个活牛类证明商标,先后取得直供国家运动员“入场券”和直供港澳高档活牛配额及活牛出口“通行证”。经权威专家认定,平凉红牛优质高档雪花牛肉已达到中国精极雪花牛肉质量水平,荣获首届中国牛·优质牛肉品鉴大会“品质特别奖”“最具风味奖”、2023中国国际肉类“最受关注品牌”“最受关注产品”。到2023年底,全市肉牛饲养量已突破百万头,品牌价值达223亿元。
作为一款高级食材,其做法也是花样百出。最浪漫的吃法自然是低温慢煮的牛排配红酒,一口饱满多汁的牛肉下肚,来一口浓郁的红酒,感觉有无数丁香在舌尖上绽放;最江湖的吃法非烧烤莫属,白里透红的肉块在火焰中逐渐变色,奇香扑鼻而来,全身都酥麻了;最热闹的吃法莫过于一群人围坐一桌,共享雪花牛肉火锅,外加一杯精酿啤酒,醇厚的肉香和清爽的麦香旋即在唇齿间相拥起舞。
游崆峒山水,品平凉红牛。这应该是甘肃人之于友人最有诚意的邀约之一了。
(平凉市作协主席、静宁县文联主席 陈宝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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